另一扇窗
在見到MANDY已經是星期天晚上,MANDY落寞的神情可想而知,試想,沒錢的日子,一整個月都得吃泡麵,而且又沒煙抽,這種酷刑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,「MANDY!」我話才剛出口,他就打斷我說話,「坤哥,我想也許你說的對。」??他這麼一說我倒有點疑惑,「什麼?」「我本來是要把六千塊生活費輸掉的,但是我怎麼打怎麼贏,我還拿到天胡,結果最後贏了三萬多,我在想,我找到你說的上天開啟的窗了。」『三萬多』?我被拒絕那麼多次,可是什麼窗都沒找到,而你居然有個三萬多的窗?挖咧!
「走,今天晚上我請客,而且我約了一個朋友,你們一定要見見他,他有三個女朋友,而且每個女朋友對他都服服貼貼,我們可以好好請教他。阿寶!走吧,今天請你十塊雞排。」
有人請客當然要去,何況我也想見識見識到底是何方神聖同時有三個女友。大伙在黑輪攤坐下,桌上除了湯,都是別攤帶過來的。
「我跟你們介紹一下,這就是阿驥,一次搞定三個女人的人;這邊是我的室友,阿寶、坤哥。」對方看起來既沒MANDY帥,也沒有阿寶有氣質,老實說,除了不說話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淡淡的憂鬱之外,沒什麼特別的。
「幹!什麼叫搞定三個女人,說話這麼粗俗,而且你也說錯了,是四個女人。」阿驥一開口,我就很信心的相信他比我沒才氣。
「靠咧!你怎麼這麼狠?那你叫我們怎麼辦?」MANDY有點不平。
「不好意思,誰叫我一表人才,幽默風趣,文質彬彬呢?她們一直湧上來,我也沒辦法呀!」
『一定是那些沒氣質又沒姿色且智商低標的女人才會看上這種人』我心裡不爽的嘀咕著。
「女孩子不都是喜歡專情一點的嗎?你這麼多情為什麼女孩子還會湧上來?」阿寶首先發問。
「我多情?喔!不!你錯了,我很專情,我對我每一個女朋友都很專情。」
「你一次把四個還叫專情?你有沒有搞錯啊!」MANDY大嘴一張,小卷應聲下肚。
「難怪你們沒有女朋友,要知道,專情是一種表演,重點在於你在她的眼中是不是專情,而不是在大家的眼中是不是專情。你們覺得我花心,我無所謂,因為我又不追你們。」
「表演?專情只是一種表演?」阿寶有些驚訝,大概不相信原來愛情的理想與現實差距這麼大。
阿驥微微的露出微笑,「內心的專一有用嗎?除非你表現出來嘛!否則誰知道!你說一個人很聰明,如果沒有個考試拿高分,你怎麼相信他很聰明?」
MANDY急忙吞下口中的奶茶,「這就對啦!聰明的人考高分,專一的人應該比較受歡迎啊!」
阿驥笑臉依舊,「聰明的人可以考高分,但考高分的人不一定要聰明,對吧!」
看我們一時搭不上腔,阿驥接著說:「哎!你們不要覺得驚訝,好像愛情變得很不神聖一樣,愛情的精神當然神聖,但精神不能當飯吃,愛情的現實才是真諦,我只是告訴你們愛情的現實罷了!」喝了口西瓜汁,接著對阿寶說:「聽說你在女生宿舍門口等一個女生五、六個小時是真的嗎?」
「我是在賞月,等人只是順便。」
「告訴你一件事實,『女人會愛一個讓她等的男人;而會等她的男人,最多只能得到她的讚許罷了』,所以,孩子!不要做傻事!」
「女生應該討厭讓她等的男人吧!怎麼會是愛呢?」阿寶不以為然,「調查上都是這樣說的。」
「聽你這樣說,就知道你還真是菜鳥。讓她覺得你太容易掌控,太容易預期,你對她的種種的好,她就會視為理所當然,對你,她當然不會認真;但是相反的,如果你不容易掌控,她就會認真的付出來保住你。這樣瞭了吧!」
「菜鳥?」阿寶轉頭看著我,示意我表示點意見,我看了他一下,低頭繼續喝我的湯,無意加入這場戰局。
「所以『男人不壞,女人不愛』這句話是成立的囉?」MANDY說。
「當然,不過這件事是用做的,不是用說的,你在女人面前還是要說你不認同,這樣她們才會滿意。」看著阿驥這幅得意洋洋的嘴臉,我覺得不能再沈默了,正當我要開口時。
「哎!我第四個老婆來了!我先走了。記住,愛情的精神與愛情的現實是有差別的,既然我們活在現實裡,就要用現實的方式,這樣才能生存。以後我在多教你們幾招!宵夜我帶走了。謝啦!」說完,他拿了兩大袋宵夜就走了,我不屑的狠很的咬了貢丸一下,回身去看看到底是哪種女生會看上這種男生,『、、、、、、』怎麼會這樣?就看阿驥的手就落在敏蓉的腰際,『我可以全部屬於妳!妳不要,居然要個妳必須要資源分享的。而那天不要我去宿舍接她,難道也是因為他?』我的心裡暗幹著,不客氣的一口一個豆乾。
「坤哥,怎麼你都不說話?」阿寶望著我問。
「沒事,這湯太甜了,喝起來怪怪的!」
「甜?你叫的是酸辣湯耶!」阿寶莫名其妙的看我。
「這就難怪我說不出話來,哪有人酸辣湯是甜的!你們說是不是?」
MANDY點頭表示同意,「說的也是,酸辣湯應該是酸的!還好我沒叫。」
「時代變了,我們都有點跟不上了。愛情變得跟我們學資工一樣,資訊一定要新的,要不然就落伍了。」
以歌話青春,紅塵有妳:
寧靜湖夜未眠
那夜,我們買了一打啤酒,六塊雞排,就在寧靜湖邊,望著水光波波的美景,喝酒、聊天、啃雞排,
「幹!今天的寧靜湖真他媽的美。」MANDY吐了口煙,「我們都以為擔仔麵是愛情,牛肉麵是偉大的愛情;誰知道現在大家都把泡麵當愛情,擔仔麵當偉大的愛情,牛肉麵則是神話。什麼世界嗎?幹!」MANDY不爽的說著,
「你賺了那麼多,可以天天吃神話了。」阿寶吃著第三塊雞排,邊咬邊說著。
「幹!還調侃我!你的她被睡過了,你又比我好到那裡去。還敢笑我。」
阿寶咀嚼口裡的雞排,喝了口啤酒,「我們都在乎將來的老婆以前跟誰睡過,卻不在乎現在我們睡的人,將來是誰的老婆。」阿寶很有哲理的說著。
「坤哥,你怎麼不拿你的獨孤九劍跟他來個辯論?」阿寶回頭對我說。
「我能怎麼說呢?如果我辯贏了,他問我有幾個女朋友,我一個都沒有!那豈不笑掉人家大牙,證明我只有理論;所以我開口只能輸,不能贏。既然只能輸,那何必開口!」一陣冷風吹過,頭髮微微的晃動,配合吃宵夜的那一幕,覺得自己此時看起來應該有點淒涼的帥氣才是。
「那你覺得他說的對嗎?」
「嗯、、、,在某種程度上,他說的是沒錯。拿他說的考試理論來說,現在大部分的女生在對男生的追求所持的態度是:看一個男生能接受她多少的折磨來判斷這個男生有多愛他。這就是我們常聽到的如什麼:『不能讓男生太容易得到,否則他不會珍惜。』所以變得我們在追求時變得很辛苦,可是反過來說,也變得很容易,因為只要在追求期能符合對方的期望的話,你就可以成功了,至於追到手之後呢?那就看著辦了!所以很多女生抱怨男生在得到之後就不再熱心了!但是問題在哪裡?都是男生的問題嗎?女生在乎的是考試的成績高低,也就追求期的表現;而不是平時長久的努力,變得這件事情可以投機,誰都有責任不是嗎?再說,現在女生把追求期拉長,考驗增加,是不是挑到的男生就更值得斯守一輩子呢?現在的離婚率是三對有一對!而調查顯示老婆對老公的滿意度只有四成,事實證明現在越來越挑剔的結果並沒有為她們帶來比較好的結果,相反的,是變得更糟!選擇是一定要的!可是這樣的方法根本是錯的!你們了解嗎?」抬起頭,MANDY看著我,眼睛足足有天鵝蛋那麼大。
「瞭解!瞭解!可是這些話你應該要說給女生聽!不是給我們聽!」阿寶拍拍我的肩膀,笑笑的看著我。
「坤哥,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出書!」MANDY說。
「我已經用四年多的血淚寫成一本獨孤九劍了!唉,算了!大家都是情海淪落人,不要再說這些了!」我呼嚕嚕的灌進第四瓶啤酒。
「喝這麼兇幹嘛?!你又被說了一次『現在像你這樣的男生不多了』嗎?要不然怎麼說『大家』都是情海淪落人呢?要淪落也是我跟MANDY吧!」阿寶狐疑的問。
「有沒有被說已經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我們該不該活到現代來,不再當舊世代的好男人。」
「搞不好哪一天流行復古!我們就有機會推銷出去了。」
「幹!你想咧!」我和MANDY異口同聲的說。
就這樣,天鵝和鴨鴨的叫聲、MANDY的煙、阿寶的雞排、我的啤酒、和我們共同的笑聲,伴隨那寧靜湖的美,譜奏一曲未眠的夜。
以歌話青春,20 歲的眼淚: